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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村時間裏外的大小事

專欄文章分類: 
竹圍大小事
Tag: 
MaD 2016
周建邦
藝術領域分類: 
策展/研究/藝評

文.圖/周建邦

參加MaD年會之前,即耳聞行程會相當緊促,然而在實際造訪後,才真正領略到,原來這就是香港創意工作者的創造力以及實踐力。三天兩夜的會議時間,穿插著令人目不暇給的各種活動,我著眼在實地考察上,走訪了牛潭尾及工匠灣,也跟著private trail,和一群MaDee進入重慶大廈。在東奔西跑的忙碌中,年會隨之閉幕了,當我坐在葵青戲院二樓,聽著張鐵志先生及范銘小姐精彩絕倫的座談時,心中滿溢著充實感,但同時間,隱約中有個聲音告訴我,關於MaD,關於什麼是「立村時間」,還有一些東西我沒有捕捉到。

當晚,在返回hostel的地鐵上,我跟同伴聊起這三天的狀況,除了交換參與不同行程的心得外,我們異口同聲地提到,年會的活動內涵相當豐富,但就是因為太過豐富,光是跑堂就已經精疲力盡,沒有時間仔細品嚐箇中滋味,也沒有時間跟其他MaDee深入交流。談著談著,我想起在村民大會認識的泰國夥伴:June和Gade,他們受邀在水滴論壇分享案例,雖然我對他們的案例感到興趣,卻因為時間關係無法參加,既然如此,何不趁著現在見面聊聊呢?於是我們互通訊息,約定在美孚碰面,他們還邀請我參加「黑暗中對話」這個旅程。

次日下午,我們在荔枝角公園附近的家居城大樓相遇,準備入場「黑暗中對話」。在等待的空檔,June告訴我她在水滴論壇分享的計畫:一個協助泰國視障朋友閱讀書籍的公益網路平台,我們討論起這個計畫可能面臨的法律問題,以及相應的解套方式,突然間,她天外飛來一筆的問我:台灣的視障人士怎麼謀生?我還在疑惑June怎麼會冒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預定的入場時刻到了, 工作人員招喚著我們進場。

「黑暗中對話」是一個超過一小時的視覺失能旅程,讓觀眾以視障朋友的角度重新認識香港的街道、港口……,而在結束體驗的那一刻,工作人員表明他們也是視障人士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這就是June跟Gade之所以邀請我參加這個旅程的主要目的:讓我立體地認識視障朋友的世界, 了解June為什麼會關注這個問題,從而更能掌握他們計畫的目的及方向。我很感激June跟Gade的用心,而在那個當下,之前對於MaD年會,對於何謂「立村時間」,那些無法捕捉的東西,也有了更明確的輪廓。

MaD年會安排那麼多的活動,在傳遞知識、交流創意、分享經驗之外,毋寧更像一個觸媒,用來創造與會者與土地、與社會,與其他MaDee開始接觸、對話的契機。在實地考察中,我看到了很多青年學子首次踏入鄉野後,一棵木瓜樹,一株幼波羅,都引發驚呼連連,年會結束後,這份感動或許能在心中繼續萌發,讓他們不時地想起鄉野,關注周遭的大小事情;同樣的,我因為MaD與June及Gade相遇,雖然無法親耳聽到他們在水滴論壇的分享,但卻因為這份情誼產生的會後互動,獲得更多體驗、理解及交流,更會想把這份感動向外傳遞,分享給其他曾參與或未曾參與MaD的人們。

「立村時間」這個詞彙,在MaD年會中屢次被提及,與會者除了MaDee外,也有一個奇妙的指稱:村民。我一度以為「立村」這件事情只存在年會期間,對於如何在三天內建立一個村莊,為何在三天內要以村民互稱感到疑惑。然而若是把時間拉長、眼光放遠,認識到年會在為MaDee建立初步的人際連結,引導MaDee如何觀察環境、進入社區、創新思考……,年會結束後,真正的「立村時間」才剛開始,需要重新形塑、檢視自己跟自然、社會、人群的關係。

於是,我緩了下來,用我在MaD年會裏面觀察、學習到的諸多種種,在香港,也在台灣,進行屬於自己的「立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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