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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竹圍工作室 國境之外的藝術夢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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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麗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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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義堅
王德瑜
Adam Avikainen
樹梅坑溪
袁廣鳴
亞當・艾福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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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佩蔚】出自《art plus》2013年7月號

這個非官方營運組織,在2002至2006年暫停開放前,只有兩連棟,行事低調沒開放,不是認識或透過介紹,不知道能來,一開始也只是把鑰匙交給藝術家,生活創作一切自己來,連退房都自助。經年累月,很多東西也就這麼留了下來,堆疊了當今的樣貌,到這參訪的介紹一開始通常都是說,這是隨時都會踢到藝術品的夢工廠,一進門踩的地是巫義堅的作品《文件廣場》,屋頂上是王德瑜的一排候診室椅,書房放鑰匙的瓷盤是袁廣鳴《盤中魚》用的那個,後花園有美國藝術家亞當・艾福肯(Adam Avikainen)留下來的2012台北雙年展展品,不小心在梅樹下踢到的是莊普的石頭。直到2006年重新對外開放,才是現在的四連棟樣。

2009年開始,獲文建會(現文化部)國際藝術村營運補助,正式接受國內外藝術家申請駐村,才逐漸為眾所知,包括亞洲藝術網絡、亞洲區評審委員Arts Network Asia(ANA)、全球藝術村協會 Res Artis、亞洲藝動網絡Intra Asia Network、世界文化論壇World Culture Forum,還有美國Trans Cultural Exchange,會員名單裡都有竹圍的名字,只是台灣人自己還不怎麼知道,2001開始的台北國際藝術村,之後的寶藏巖國際藝術村,都要叫聲前輩的。

竹圍工作室始終定義自己是一個屬於創作、生產的工廠,不是展示的SHOW ROOM,所以外表看起來總被認為氛圍有餘、當代不足,雖說是園裡有一半的東西是藝術家留下的,但另一半卻是二手來的,加上積極成為零炭計劃實踐者,園區裡鮮少看到太豪華太耗費能源的設備。大概就是這樣不怕搞砸、不擔心弄壞的原因,只要不把房子燒了,800多坪大的地方,做什麼都行。建立這個基地的藝術總監蕭麗虹不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卻是能在台灣藝術文創重要政策制定上,終究能使上一些力的舵手之一。竹圍工作室不是每年帶隊出國爭光的台灣天團,可每年送出去接進來的5大洲藝術家,應該也可以組上幾個全球系夢幻球隊,說是一個國際創作加工廠,其實不為過。

從低調到逐漸周知,竹圍始終有種莫名的霸氣跟堅持,霸氣的佔領一個荒郊野外,近年開始接受政府補助卻保有堅持的態度,不管是不是主流,2013剛得到的台新藝術獎「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計劃」,就是這樣的事情。

如果竹圍真要講藝術生產,那些曾經走過門,現在正當紅的藝術家,也只能勉強佔點便宜,說是自己看著長大,只有「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計劃」才能大大方方的說是自己親手生養。因為台新獎,此刻正沸沸揚揚的在台灣引起一陣關於藝術介入環境的議題討論,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其實是從2010年之前就開始的行動,現在大家看到的只是光鮮亮麗的階段性成果,而且其實還沒有結束。吳瑪悧與竹圍工作室,2009年就開始做田野,場域的建構研究從一個大水溝到原來是一條有源頭的溪,「樹梅坑溪」這4個字,是因為這個計畫才被定下來的,之前,大家只管他叫「大水溝仔」。創作路徑從上游到下游,讓互相以為沒有交集的人、切割分裂的土地,看見彼此被一條溪水如此連結,僅僅是透過最常民的日常行為「吃早餐」,集合所有的人事物,如同儀式,然後擴散至溯溪、社區、環境、教育行動等,就這樣進行了3年。

在這個空間中的居民,對於計畫,從懷疑到參與,對於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關心,從覺得這跟藝術有什麼關係到連小學生都知道俯拾皆物的藝術概念。這個計畫,這個所謂的藝術計畫,既不是主流的當代創作,也少了正規作品的藝術性,甚至不是漂亮的美術館裝置,但十足的草根風格,卻有人的味道,更明確的說,這是一個如果沒有這裡的人,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就無法成立的作品。15年的駐地堅持,加上3年的累積,得到一個來得剛好的肯定跟獎金,其實是甜蜜的負荷,「後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計畫」,才正要開始。

現在在台灣講在地、人文、環境,甚至泥土化,好像都是新鮮的名詞,而竹圍工作室卻是默默早早得領著一些當時的未成氣候,不管是不是一條路,一做就是18年,如同這些年來看見的年輕藝術家潛力,誰會想到那些當紅乍紫的想當年,原來都曾經進過竹圍門。「人」始終是竹圍工作室最重要的產品,誠實點的說,這樣一個其實並不夢幻,真的只是工廠的國境之外,應該是給那些就算迷路,也要堅持找到門的人來的,而竹圍自己,也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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