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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性改變:台灣藝術計劃《微型小革命》曼城​​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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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革命
呂佩怡
黃博志
吳瑪悧
Centre for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盧建銘
許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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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藝術

文/落塵

中國網7月3日倫敦訊(記者 落塵)

科技、國際化、城市化進程的快速發展給環境、原生態社會結構帶來一系列負面影響。如何通過藝術對現實帶來柔性改變?來自台灣的社會參與藝術計劃《微型小革命》的三個項目也許會給觀者帶來某些啟發。該展覽於7月2日在英國曼徹斯特當代藝術中心(Centre for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開幕,在7月3日--9月6日期間對公眾開放。

《微型小革命》(Micro Micro Revolution )展覽旨在強調藝術在台灣社會現實所產生的改變力量。來自台灣的策展人呂佩怡帶來三組藝術計劃:《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行動》,《河岸阿美的物質世界》,《五百顆檸檬樹》。這三個藝術項目都是以過程為基礎,長期參與社會的行動,分別將藝術視為關注環境生態的方法,作為社會運動的另類策略,做為交易交換的平台。

這三個計劃對待社會議題不採取挑釁路徑,而是使用一種柔性策略、生態友善態度,以及強調藝術的療愈力量。一如吳瑪悧所說「編織關係」,計劃已產生某些社會效應與改變,這也就是這個標題《微型革命》之意義。透過這個展覽同時也展現台灣社會的多元樣貌,以及不同於西方當代藝術的獨特藝術路徑。

在此之前,英國曼徹斯特當代藝術中心在6月27日在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Tate Modern)對該藝術項目舉辦了一個小型研討會。

泰特現代美術館公共項目總策展人馬可•丹尼爾(Marko Daniel)對社會參與藝術計劃作出橫向與縱向的宏觀解說。歷史上許多變革從藝術轉移到政治與社會,從50年代的拉美,到60、70年代的歐洲。博伊斯(Joseph Beuys)在60年代時提出的「社會雕塑」理念至今,各國對社會的「參與」有不同的解讀與定義。西方一些國家認為有意義的行動是社會所需的的主要纖維。由於種種歷史和現實因素,不同國家對社會參與的顧慮程度也千差萬別。

這三組藝術計劃分別為:藝術作為一種環境的吳瑪悧、竹圍工作室項目《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行動》;藝術作為一種社會運動的盧建銘,與許淑真(已故)項目《河岸阿美的物質世界》;以及藝術作為交換平台的黃博志項目《五百顆檸檬樹》。三組藝術計劃都經過長時間的醞釀與親身厲行,是項目開展人的的生命歷程的一部分。並在某種程度和意義上對所在社區和社會帶來實質的與思想層面上的改變。

吳瑪生活在台灣樹梅坑溪的中游,下游「臭水溝」對當地居民帶來負面影響。經調研發現上游的河流原生態仍良好,下游的「臭水溝」原是河流。過去四五十年間人口從幾十戶發展到一萬多,原本零落的房屋變成高樓林立、地鐵連接的大型生活社區。

吳瑪指出「所有環境問題背後其實是文化問題」,短短十公里的樹梅坑溪正是台灣以經濟發展為主軸之下人們對待自然的縮影。

吳瑪策劃的《樹梅坑溪環境藝術行動》以藝術作為環境與河堤污染的反思,關注社區生活質量,通過交流帶來新層面的觀點觸碰。她以早餐會形式,在公共空間做展覽,並與當地大學教授、小學教師合作,把環境問題放在教案之中,帶來了很好的反響。孩子們從小建立起環境意識,對周遭的環境、自然的河流進行實地探索,教育回歸自然。許多學生的畢業紀念冊最後表達了深深的對河流與自然的熱愛。退休的教師離職後仍繼續關注環境問題,將教案以及與環境相關的最新資訊放在互聯網。吳瑪的藝術行動以水連結破碎的土地,以行動建立起與樹梅坑溪的關係,並以藝術之開放性聯結起各專業人員以及當地居民,嘗試讓環境藝術成為改變行動的力量。

盧建銘是阿美族人。他詳細介紹了阿美族人的種植習慣,即以收集為主導的水溝灌溉模式。盧建銘說,漢人的耕地是四方田,而阿美族人的耕地時間久了會變成森林。盧建銘重現了阿美族人的生活習慣、事物喜好以及部落的建立。然而台灣政府因為修建環島自行車道而強行拆除了部落的房屋。部落中年青人大都不在鄉村居住,中老年人只好以放狼煙方式向周遭部落求救。數日後青年人們趕到,房屋依然被毀壞。盧建銘曾多次向政府示威、接洽,卻未受理睬,他們最後決定通過新的立法以自身做案例來保護原住民的原生生活環境。經過幾年齊心協力的重建,阿美族撒烏瓦知部落建立,他們的房屋比原來更大,更多人們聚居,傳程著傳統祭祀、種植與禮儀。

許淑真與盧建銘的《植物新樂園》系列從2008年起以生態藝術和文化運動的方式長期進行,嘗試將地理學、生態學、人類學、語言學和社會學相互對話的植物調植計劃,在特定地點、族群和時間的研究,以文學與藝術的方式去敘述,討論社群生活和急速變遷中的地景。

此藝術計劃一路陪伴都市邊陲大漢溪畔的撒烏瓦知部落居民,以藝術進行另類社會運動,重建部落住屋與文化。此次展覽以《河岸阿美的物質世界》為主軸,以廢棄棧板建屋,展出採集文化、部落生活、抗爭影音卡拉ok、河岸阿美圖書館等。曼城的展覽按照台灣住屋的原樣重新搭建了阿美族的房子。

黃博志作為藝術家,兩手不沾陽春水,五穀不分。有一天,在泰國的他以Skype與母親通話,母親說有好多檸檬該怎麼辦?黃博志說那就做檸檬酒。母親說那檸檬不​​夠。黃博志說那就多種一些。母親說,種多少?黃博志說,那就五百棵吧。隨口的數字帶來《五百顆檸檬樹》這一課題。黃博志一直關注農業經濟與消費商品機制之間的關係,而從與母親的對話中意識到當下的行動意義。2013年,他回到台灣,在美術館作出《五百顆檸檬樹》的課題,將展覽作為機制,預先販賣500個標價500台幣的酒標。此筆資金做為新竹北埔地區三塊廢耕地的重新種植檸檬樹的第一桶金,兩年後待檸檬樹收成將製造成檸檬酒給酒標的認購者。

黃博志與母親來到荒蕪了20年的土地,從零開始,發動家人一起種植檸檬樹。在勞動過程中,與天地、家庭重新建立關係,並將感悟書寫與他人分享。「投資人」可以在網上閱讀該項目的更新內容與寫作。耕耘過程不但收穫了檸檬樹,還醞釀出許多藝術靈感。黃博志江耕種過程中遭遇到田鼠啃噬檸檬樹杆,作為反思,他還設計出新的藝術作品。黃博志以藝術作為交換平台,針對不同國家如馬尼拉、越南、新加坡等製作不同味覺的檸檬雞尾酒,併計劃在英國製作英國版本的檸檬酒。黃博志試圖利用藝術資源回饋農民這一經濟上的弱勢族群,以此探討農業、經濟、民生消費與生產等議題。

據悉,此次三個藝術項目除在中國當代藝術中心進行展覽之外,還將通過研討會、講座、工作坊等形式與英國當地藝術團隊開展議題與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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